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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央国术馆回忆录

“我是当年中央国术馆的学员,我有幸见过真正的中华功夫,但这些武术我估计现在应该都失传了……”

昨天,按照一热心读者提供的线索,记者前往三条巷寻访一位被附近居民称为“武老人”的老者——83岁的莫润民。 11岁入形意门习武

莫润民幼时因偶然机会得遇形意门著名武术家孙禄堂,并被收做弟子。当时莫润民刚刚11岁,是徒弟中年纪最小的一个,调皮喜动的莫润民得到孙禄堂的喜爱,但孙禄堂对莫的评价是:聪明有余,苦练不足。莫润民自愧:这其实就是后来人和老一辈高手之间有这么大差距的关键原因。

辞别恩师后,14岁的莫润民于1934年进入了中央国术馆学习,莫由此得窥武学至高境界。莫润民向记者描述了他在国术馆所见过的武功,当真是神乎其神。

游身施绝功 满室是人影

莫润民说,他有一个传授八卦掌的师傅叫做吴峻山,掌功厉害,是“河北三山”之一。吴峻山教授学生的时候,手掌箕张,让学生扳动他的手指,学生两手俱上不能动丝毫,但吴峻山手指一屈,学生立即被巧劲掀翻在地;而吴峻山施展游身八卦掌的时候,满室都是人影,令人叫绝。

另有一个吴翼翬师傅,教授华嶽心意六合八法。平时常在房间打坐。莫润民和一群顽皮弟子想偷看老师究竟练习什么武功,就从锁眼偷看吴翼翬房间,一看之下大惊失色:原来吴翼辉打坐时身下有个皮褥子,莫润民偷看时,皮褥子上的毛正全部竖立,而吴翼辉本人离皮褥子几寸正悬空而坐。莫润民的一学生忍不住叫出声来,只听房内“哐当”一声,想是吴翼翬掉下来了。第二天莫再去偷看,发现锁眼已经被堵上了。莫润民回忆起来,国术馆还有个教习猿背棍和八极拳的老师,名叫孙玉锟,因孙力大,发力时脚脖子一拧,鞋面和鞋帮子就全部崩开,什么鞋子都难以穿第二次,所以孙从来都是赤脚打拳。还有一个劈卦拳传人马英图,为了向馆长显能,屡屡在馆长室门口水泥地上练拳,练到兴起时候往往击地一掌,将水泥地打碎,这块水泥地也就修了多次。

记者以身作靶亲历“擒拿功”

莫润民练拳练到解放后,赶上文革,就把功夫耽搁下来。多年后重拾武术的莫润民一直坚持每天练拳半天,直到现在。虽然80多岁但仍然眼不花、耳不聋、思维敏捷、身手矫捷。莫润民要记者和他试试,但无论记者如何出手,都被他巧妙拿住,扭翻在地。莫润民说,这只是武术中最粗浅的功夫,中华传统武术讲究出手必见红,所以习武之人尽量不和人动手。

莫润民年轻的时候血气方刚,曾经在火车站出手教训过一个无赖,没想到一出手就把这个无赖击倒在几丈外。

莫润民告诉记者,学武之人境界有高低之分。由于种种原因,他这一辈学拳的武功比起上一辈要差很多,就算是壮年的他也比不上孙禄堂的一半。国术馆有一个形意拳老师叫尚云祥,小时住在农村,到几里外的镇上看戏,他走一路打一路拳,看戏时候拿一个架势就保持不动直到戏散。对这些武术家来说,无时不在练武,而现代人恐怕是很难达到这样的耐性了。